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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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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

唇畔的微熱好像一路傳到了心上,林羽白整個人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尖,看起來像剛出鍋的蝦餃,粉粉嫩嫩特別可口。

厲寒成沒有因此放過他,反而把人帶到角落,湊近了問:“回答呢?”

兩人近得好像呼吸都在交纏,與上次的溫柔自然不同,這次的空氣裏充滿了勢在必得的占有,霸道而又帶著侵略的氣息靠近,林羽白只覺得自己臉都燒了起來,頭腦停止活動,只是傻楞楞地看著對方朝自己越來越近。

不記得問題是什麽,但所有回答都化成了一個字:“嗯。”

“那你叫叫看。”

“叫什麽?”

“我的名字。”

厲寒成的唇有些薄,平時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幾分淩厲,但現在唇角揚起一個輕佻的弧度,好像在引人親吻。

林羽白被近在咫尺的美色勾得忘了一切,盯著那開合的薄唇像個失去思考的木偶,乖乖地被人牽著走,對方說什麽他就做什麽。

“厲寒成。”

軟和的聲音在角落裏響起,音量小得只有對面的人能聽見,像是被勾了魂的懵懂語氣,取悅了不要臉的厲寒成。

“真乖。”

厲寒成笑了起來,把小兔子抱進懷裏揉了又揉。

剛才那種暧昧的氣息消散,預料中的親吻依舊沒有著落,林羽白感覺心底有些空落落的。

隨即又因為自己的想法羞得耳朵發燙。

他單手捂住眼,隔絕對方的美色.誘惑,聲音輕輕的:“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。”

“討厭嗎?”厲寒成問。

林羽白搖頭,“感覺這樣的你比較真實。”

以前的厲寒成溫柔是溫柔,但完美中充滿了違和,像空中閣樓一樣虛幻。

“不討厭就好。”厲寒成伸手慢慢把被自己揉亂的頭發整理好,說:“以前怕嚇到你,一直在努力控制。”

有時候回想起來他自己都覺得驚訝,一個隨性的人竟然能克制那麽久。

但看著眼前這個軟和可愛的小兔子,又覺得一切都值了。

他碰了碰林羽白紅透了的耳垂,說:“以後有什麽想法就告訴我,不準憋著,也不準自己生悶氣,咱們誤會一天相處的時間就少一天,我都三十了,剩下的時間一天也不想浪費。”

直白的愛意擊中林羽白的心,他點頭應下,過去的已經過去,從現在開始,他也想珍惜未來的每一天。

他上前一步與厲寒成並肩前行,抓住對方稍顯溫熱的手。

“喜歡你。”

厲寒成還沒有從牽手中反應過來又被告白擊中,言語還未作出回應耳朵先紅了起來。

林羽白捕捉到這絲變化,原本那些別扭的害羞全部消失不見,他的眼睛彎成月牙,手指與對方緊扣,笑著表達自己的心意:“我喜歡你。”

可愛得有些過分。

這一刻,厲寒成終於明白林羽澤過度保護小兔子的原因了。

他搓了搓自己發燙的耳朵,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回應,只能訥訥地回一句“我也喜歡你”。

純情得不像一個老流氓。

但是林羽白看起來很開心,甚至輕輕哼起了歌。

厲寒成用手背在臉上用力擦了兩下,讓自己回過神來,平時小兔子笑起來的殺傷力就足夠大了,現在簡直是十倍暴擊。

林羽白一開始還有些緊張,但是發現厲寒成看起來比他還緊張後,他的心情反倒變得輕松起來,那些令人害羞卻又能表達心意的話語源源不斷地往外說,只為了看厲寒成紅透的耳尖。

兩人逛了一下午,林羽白就說了一下午,他從沒發現自己竟然那麽能說,所有阻塞的郁結於心的想法與心思,好像都能正常地說出來了。

市中心有一家十分有名的畫具店,裏面販賣著一些在別的地方買不到的東西。

林羽白心裏惦記著叔奶奶的那幅畫,讓厲寒成在門口等他後便自己進去了。

厲寒成本想跟進去,但工作手機恰在這時來了電話,他看了眼備註,拿著手機往外走。

“林總,項目有問題?”

對面那人是林羽澤,他對工作一向認真,拉黑的只是林羽澤的私人號碼,而作為合作夥伴,工作號碼依舊好好地躺在他的通訊錄裏。

他們默認工作號碼談工作的事,私人號碼談私人的事,被拉黑就說明對方不想和你談。

所以林羽澤非常官方地說了點關於工作上的事,直到要掛電話了才暴露出自己的意圖:“怎麽突然拉黑我?”

自從發現他弟弟情竇初開後,他對這人開始嚴防死守,不能錯過任何一點不正常的地方。

厲寒成遠遠地看了眼畫具店,忽然說:“正好有時間,和你說一下我對象的事唄。”

“沒興趣。”

如同林羽澤這個人一樣冰冷的回答,厲寒成也不惱,說:“行吧,回頭別怪我。”

林羽澤感覺這人莫名其妙,他和厲寒成認識二十年,互相傷害了二十年,比起好友更像損友,他們從來不像別的好友那樣會互訴衷腸或者共同分享喜悅,他們只是單純的共同合作互利互惠,根本不會涉足對方的私事。

所以當時他讓厲寒成離他弟弟遠點時,那人也沒有任何猶豫地應下了,沒有過問一句原因。

他不知道厲寒成在國外經歷過什麽,厲寒成也不知道他的過去遭遇過什麽,

這二十年他們都是這麽相處的,但現在厲寒成卻像是忘記了這一點,從昨天開始就一直主動提起他的對象,如果他們是正常的好友關系還說得過去,可他們不是。

林羽澤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,說沒興趣就沒興趣,關於厲寒成的私事一個字也不想聽,只是問他:“你給我弟下了什麽藥,他怎麽那麽喜歡粘著你。”

“推給你的書看了沒?”

林羽澤不知道這和書有什麽關系,語氣依舊冷淡,“說正事。”

“你先看書,懂得說話基本就沒問題了。”

林羽澤:“……”

這人又在嘲諷他。

畫具店的大門打開,林羽白拎著兩袋東西從裏面走了出來。

一直盯著畫具店的厲寒成邁開腿就往那邊走,邊走邊回答林羽澤的第一個問題,“拉黑你就是不想和你做朋友了。”

林羽澤:?

厲寒成是個很有原則的人,有些話他覺得不能說就一定不會說,說了就會做到,比如絕交。

所以即使是他們最幼稚的中二時期都沒有說過“不做朋友”這種話,更別提現在的他們還有合作的利益糾葛。

他正要問下去,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:“好像漏了只筆,我回去看看。”

那個軟得好像在撒嬌的聲音,是他弟沒錯了。

還沒來得及開口,對面便傳來厲寒成壓低的聲音:“我要做你弟媳,所以不做你朋友了,沒事別打這電話,影響我約會。”

厲寒成的語速極快,說完就把電話掛了,完全沒給另一方罵人的機會。

“厲狗我要殺了你!”林羽澤把手裏的文件用力拍在桌上,他就說這人今天怎麽那麽熱情地要說自己對象的事,合著是他昨天誤打誤撞做了回棒打鴛鴦的王母。

媽的越想越氣,他三步當兩步跨著臺階沖下樓,在樓梯間遇到了板著一張臉的父親。

“那麽大個人了連路都不好好走,眼睛長著沒有用嗎?”

這個句式讓他想起厲寒成昨天擋在他弟面前責問他的樣子,維護成那樣了他都沒看出來,是挺瞎的。

他看著對面這個幾乎和他一模一樣的人,冷冷地回應:“是沒用,眼睛長著沒用,嘴巴長著也沒用,和你一個樣。”

說完就往屋外走,電視遙控器從裏面飛出來,用力砸到他的背然後摔到地上,四分五裂,像這個家一樣。

他對此早就習以為常,連步伐都沒有任何停頓。

林羽白手上捧著幾袋零食,看著厲寒成將他手上的購物袋一一放到車裏,說:“其實我可以自己去的,從這裏打車過去也不遠。”

“是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厲寒成把車門合上,心裏說不郁悶是假的,本來以為買完東西就可以約會了,沒想到林羽白今天還要去他叔奶奶那邊畫畫。

早知道他剛才就不那麽快自曝了,等小兔子畫畫的時候慢慢挖坑給林羽澤說清楚,可能效果會更好。

察覺到他情緒低落的林羽白拆開一顆棒棒糖,餵到厲寒成的嘴裏,嘿嘿笑了兩聲,說:“我今晚不想回學校,可以到你那裏睡一晚嗎?”

厲寒成瞬間精神起來,“一晚可能不行,至少得兩晚。”

“好。”

哄好男友的林羽白特有成就感地撕了一塊同樣口味的棒棒糖,放到嘴裏,甜滋滋的。

窗外的風景在平緩著倒退,等紅燈時恰好停在通往公園的十字路口,林羽白看著路邊正在散步的一家人陷入沈默,他不想再逃避下去了。

他說:“我明天想回家。”

厲寒成看著面前的紅燈,準確地握住林羽白的手,沈穩的語調帶著安撫的味道:“我陪你。”

林羽白眨眨眼,將淚意與不安壓了下去,“你真好。”

他還是害怕,但有人陪著,他好像就沒那麽怕了。

繪畫的過程格外順利,厲寒成怕自己在屋內會影響到林羽白,把人送到後就自覺地找個地方去處理工作。

晚上臨走前,叔奶奶壓低聲音問:“在一起了?”

睡意都壓不住她眼底的八卦。

林羽白點頭,沒忍住嘴角的笑。

“奶奶就知道,他看你那眼神,就跟以前你叔爺爺看我一樣,呵呵呵,沒想到我還能看到小乖戀愛的這一天。”

林羽白扶著奶奶去休息,心情也有些飛揚,他不知道厲寒成平時看他是什麽眼神,但他知道叔爺爺和叔奶奶一直恩愛到生命的最後一刻。

他也想要這樣。

屋外有幾截樓梯,厲寒成就站在底下,好像不管他多晚回家,都會有人等他了。

林羽白開心地從樓梯上躍下,飛撲到厲寒成的懷裏。

厲寒成抱著人,心頭跳得有點快,他懲罰似的揉了揉林羽白的小臉蛋,說:“下次不能跳下來了啊,把我嚇得,你摸摸,心都要跳出來了。”

薄薄的一層布料擋不住手心的溫度,也擋不住越來越快的心跳和逐漸上升的體溫。

林羽白觸電似的收回手,抱緊厲寒成的腰不讓他看見自己有些發燙的臉。

“下次不這樣了。”

“要想撲也行,先讓我準備一下。”

月光下的兩人上了車,交談的聲音消散在空中。

誰也沒註意,被樹蔭遮擋的角落裏站著一個人,嘴裏叼著未點燃的煙。

林羽澤把煙點燃,後背被遙控器砸到的地方還有點痛,他突然覺得,他弟和厲寒成在一起也不是那麽糟糕。

他把厲寒成分享的那些書和文章全部點了收藏,順便轉了一份給他爸。

回覆是意料之中的冷言冷語。

他吐出一口煙,轉身離開了這裏。

厲.算盤打得國外都能聽見.寒成:驚不驚喜,少了一個朋友,多了一個弟媳。

林.超好搞定.羽澤:其實我現在朋友也不想要,弟媳也不想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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